张竞生和《新文化》之性学
文章导读:历史没有成就张竞生的性学研究,同样,张竞生也给历史开了一个玩笑,年青时极力宣传计划生育的张竞生,日后先后生过六个孩子。此时,人们再看张竞生,虽然他已老矣,然而,却生活在现实生活中。 |
如果说《爱情的定则与陈淑君女士事的研究》的讨论让他在北大初露锋芒,《美的人生观》使他蜚声京津,那么一部《性史》则使他污名全国。
《性史》是张竞生第一本真正意义上的性学探索的着作,共发表读者文章七篇。书中故事般的描写和张竞生坦白的批语,让《性史》风行一时。然而,由于歧义不断,《性史》很快遭到了查禁。
1926年下半年,背着“性博士”花名的张竞生去上海与人合伙办了“美的书店”。书店以经销“有关性知识”图书为主,第二年初他又创办了《新文化》杂志。张竞生原本想通过在上海办“美的书店”及出版《新文化》月刊来挽回在北京的颓势,但没有成功。书店确实红火了一阵子,但不久便遭到了致命的打击。
追朔张竞生的性学历程,大致从1920年到1930年间,真可谓“十年性学路,一部荒唐书”。张竞生的故事是中国现代文化史和现代出版史上的一出悲剧,它给后人留下的是说不尽的思索。
3 《新文化》的出版
1927年1月1日《新文化》创刊,张竞生任主编。同时,他把在《新文化》上发表的作品汇集成册,以丛书形式在书店销售。
《新文化》是一份综合性的文化期刊。开辟的栏目很多,有“社会建设栏”、“性育栏”、“性育通讯栏”、“美育栏”、“文艺杂记栏”和“批评辩论栏”等。其中,“性育栏”中以介绍西方美学和性学为主,“社会建设栏”则发表时政文章。
在《新文化》月刊第四期里,登载了三篇译文:一是彭兆良翻译的蔼理士原着《触觉与性美的关系》;二是裴塞特着、碧波译的《性的教育法》;三是左拉原着、修勺译的《实验小说论》。这是张竞生介绍西方文化和性学的一个佐证。
此外,第四期《新文化》上还刊登了张竞生为纪念张挹兰女士的悼文:《哀女生张挹兰》。张挹兰是国民党中的左派,是“妇女之友社”的主任,一直追随李大钊。1927年4月28日与共产党人李大钊等20人一起被军阀杀害,张挹兰是其中唯一的女性。
张竞生在北大时结识了张挹兰,他很欣赏她的学问和勇气。在《新文化》创刊号上,曾刊登了张挹兰的《母爱之调节与其要点》一文。
从上述内容可见,《新文化》并非如当时某些媒体所说的“只会宣传‘淫行’。”
《新文化》一共出版了六期,张竞生发表有影响的性论文章多篇,主要有:《如何得到新娘美妙的鉴赏与欢心》(创刊号);《第三种水与卵珠及生机的电和优生的关系》(第二期);《性部呼吸》(连载第四、第五期);《大奶的复兴》(第五期);《性美》(上篇,第六期)。张竞生在这些文章里保留了《性史》中的语言风格,同时,在回归人性上表现得更加无所顾忌。
张竞生在《性美》的导言中说:“我拟以后在本杂志上陆续讨论性美与性爱二个问题。”然而,此后读者没有再看到《性美》一文的下篇和所谓的“性爱”的讨论。作为月刊,《新文化》没有按月发行,第五期是6月份出版,第六期1O月份才出书。此间的“美的书店”已处于风雨飘摇中,张竞生不仅屡遭麻烦,而且多次吃了“官司”。
经考证,1927年1O月出版的《新文化》第六期就是最末一期,张竞生就此梦断上海,不久“美的书店”也关张了。
4 《新文化》停办的原因
为什么卖点很好的杂志突然停办了?按张竞生后来的说法是“同行挤兑”和“巡警干预”的结果。其实,从现存的《新文化》第四期里看到了另外一个原因:来自社会的批评让张竞生承受着巨大压力。
张竞生是一位创作欲很强的人,但他的“性育理论”和倔强性格使《新文化》遭到的批评与当年的《性史》一样多。而且对《新文化》的否定,更多的来自于当时的名人。其中鲁迅先生的二弟周作人、三弟周建人以及潘光旦等人都是当时很有影响的性科学的传播者,他们对张竞生的批评最具杀伤力。
1927年5月的“美的书店”,表面上依旧门庭若市,但实际上却处于风雨飘摇中。从《新文化》第四期里看到张竞生把《新文化》月刊的三成的版面拿出来作为自己的阵地,向批评者做顽强的回击。张竞生共写了四篇批评文章:《周作人君真面目的讨论》、《砍不尽的上海文氓头与泸胞及周建人》、《又出一个怪头》(注:回击的是潘光旦)、《勉新女性编者章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