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译《诗经》中婚姻、情爱等男女两性诗的密码(一)
文章导读:《诗经》这部我国最原始的诗歌文学,这部儒家推为群经之首的国学经典,长期以来它在人们的印象中好像是一部温文尔雅、礼仪道德、沉郁顿挫、温柔敦厚的人生教科书。其实这大谬不然,这完全是汉儒为封建统治者推行诗教而误导的结果。有人说《左传》是一部淫史,《诗经》是一部淫诗。从某种程度上讲,的确是这样。 |
把这首诗诵读一过,你立刻就想到这是恋爱中的男女互赠信物以定终身的爱情诗。按照当时的风俗,女子用花草果木送给男子,就表示把爱情许给了他。男子用玉石送给女子,就表示向女子求婚。《红楼梦》中林黛玉和贾宝玉的爱情被称作木石前盟,即源于本诗。有道是:一首木瓜诗,千古恋人定情词。
但《毛诗序》是怎么解说的呢?《毛诗序》曰:“《木瓜》,美齐桓公也。卫国有狄人之败,出处于漕,齐桓公救而封之。卫人思之,欲厚报之而作是诗也。”按照《毛诗序》的解说,它是把诗中的我(男子)比作卫人,把诗中的“之”(你,女子)比作齐桓公。但这有什么根据呢?再说齐桓公救了卫国,其恩非小,是木瓜、木桃、木李之物可比的吗?清人戴震在《广雅疏证序》中说:“千古以降,说经者皆善凿空而已。”看来,《毛诗序》者,真乃凿空之高手。
又如《郑风·将仲子》。诗凡三章,不妨先读一下第一章:
将仲子兮,无逾我里,
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
畏我父母。仲可怀也,
父母之言,亦可畏也。
译成今语即为:
请求你呀小二哥,不要翻到我院里,不要折我那棵杞。
难道是我吝啬它?怕我父母知是你。
二哥私下想一想,父母说这又说那,让我听了也害怕。
第二章只把“杞”换为“桑”,把“父母”换成“诸兄”。第三章换成“檀”,换成“人之多言”,其余文字完全相同。这首诗是一个女子告诫她的情人不要到她家的院子里来跟她幽会,以免招来父母、诸兄及众人的非议,因为她感到人言可畏。这分明是一首爱情诗,但《毛诗序》却说:“《将仲子》,刺庄公也。不胜其母以害其弟,弟叔失道而公弗制,祭仲谏而公弗听,小不忍以致大乱也。”东汉郑玄《笺》云:“庄公之母谓武姜,生庄公及弟叔段,段好勇无礼,公不早为之所而使骄慢。”这真有奇生联想之招数。诗中的仲子是排行第二,而叔段也是行二,这样就把《左传》中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筘到这首诗上来了。则诗中的我就是庄公了,但诸兄是祭仲吗?一人怎能称“诸”?诗中的“父母”呢?庄公有母无父啊!这就不能对号入座了。
再如《郑风·狡童》,是写一个失恋女子在骂那个抛弃她的男人。请读读看:
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
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
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
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译成今语:
那个狗奴才吆,不跟我说话咯。
因为你的缘故,使我吃不下饭啰。
那个狗奴才吆,不跟我干那个了。
因为你的缘故,使我睡不着觉啰。
这首诗写一个女子在骂一个男子,他们有恋爱关系,而且还有性关系。这个女子很爱这个男子,但现在男子把她抛弃了,这使她很痛苦,使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所以她就骂他了。
对这首诗汉儒是怎么解说的呢?《毛诗序》日:“《狡童》,刺忽也。不能与贤人图事,权臣擅命也。”《笺》云:“权臣擅命,祭仲专也。”那么,怎么对号入座呢?其意是说狡童就是郑昭公忽,贤人就是诗中的我,然而擅命的权臣祭仲往哪儿搁呢?就不能对号入座了,因为诗中只有两个人呀。看来,《毛诗序》者只顾编谎话,却忘了圆谎而出现漏洞了。其说显然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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