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议现代性视域下的男性失灵现象
文章导读:当今社会中男性日益承受越来越多的挑战,尤其是在现代性的演进过程中,男性通过构建等级和遵从规则去解决问题的方法更受到了冲击,而女性的互动沟通和协调平衡各方利益的交流模式却适应了社会的发展并找到了“女人、家庭、职业”三位一体的发展模式。本文以现代性为理论线索,将多元男性气质的观点融入男性失灵的命题中去,对男性失灵进行探讨和反思,同时进一步问询现代社会中的两性整合方式。 |
随着现代化进程的提速,当代全球社会的发展形貌不断地更新,两性互动关系也伴着这一过程而进一步蜕变。作为一种对两性处境的现实诊断和未来寓言,男性失灵的态势已经广布而深藏在社会发展的历程之中了。“男性失灵”这一命题是由德国学者戴特·奥藤在《男性的失灵》这本著作中首先提出来的。在此书中,作者并没有对“男性失灵”的概念给予明晰的界定,只是笼统地认为男性通过构建等级和遵从规则去解决问题的方法受到了冲击,而女性的互动沟通和协调平衡各方利益的交流模式却适应了社会的发展。同时作者将“男性”的意指过于放大而忽略父权统治下男性群体内部的不同境遇,让读者难以把握男性失灵的关键主体。因此笔者认为,将男性的失灵与多元男性气质相结合,尤其是与支配性的男性气质相关照才能厘清男性失灵的主体范围。在此基础上,将奥藤对于男性失灵的归因收敛到现代性演进的时代潜流下进行思考,并着重回应男性失灵与现代性发展之间的关系及未来的两性整合方式。所以,我们认为男性的失灵是支配性男性气质无力应对现代性所催生的个体化、反思性和宽容性而形成的一种哑然状态。
问题的提出
1 男性失灵是对男性气质研究的理论回应
男性气质的相关研究是一项现代化的学科工程,生物学、心理学、历史学、人类学都对此有精彩的论述和分析,性角色理论更是发展了一套完整的两性角色期望。不过以上对于男性气质的研究都缺乏基本的反思,男女被有意或无意地分割开来,女性无奈地被贬黜到了“第二性”的地位。对男性气质进行深层次的反思发端于20世纪80年代,康奈尔就是其中最有影响的一位学者。他认为男性气质不是天生的生物性本能,而是通过个人生活经历、符号实践在性别建设场所中的社会建构。男性气质作为社会中的性别秩序,受到了权力关系、生产关系和精力投入这三方面的共同制约。
同时,男性气质也具有一定的区隔和差异,即男性气质可分为:支配性、从属性、共谋性和边缘性四种类型。这种支配性男性气质是一种性别实践的形构,这种形构就是目前广为接受的男权制合法化的具体表现,男权制保证着男性的统治地位和女性的从属地位。男性的失灵正是对于支配性男性气质占主导的社会而进行的反思,而支配性的气质也正在受到由现代性推进而引起的社会变革的冲击。对于男性来说,单靠迷恋雄性的规则和父权的价值观似乎已很难融入发展的洪流中去。如果说男性气质的研究是对女性主义发展的应答,那么,男性的失灵就是对男性气质研究的理论回应。这种回应是现代性延伸过程中的性别自觉,而父权威严下的支配性男性气质所遭遇的发展瓶颈正是男性失灵的理论来源。
2 男性失灵回应了贯穿历史与现实的男性焦虑
男性失灵伴随现代性的跃进而越发地凸显,但这并不等于说传统社会中不存在男性失灵的性别现象。男性气质的发展不是超越历史范畴的断裂式突变,而是传统性融进现代性后的再度新生。处于封建社会里的中国虽然是一个伦理纲常严苛的国度,但历史上男性统治的失灵也常有发生。宫闱之乱、宦官专权、龙阳之癖、垂帘听政几乎充斥着历朝历代的史书。其中最为明显的是儒家文化对于男性的“柔化”气质倡导。儒家规范中对男子的要求亦与女子规范相近,即讲究忠、顺、谦、卑。在中国血缘纽带的宗法制度下,对于男女两性的性别角色期望有着非常相似的地方。
因此,以“男女比君臣”的弃妇情结和妻妾情结常常出现在古代男性文人的篇章之中。反观现实生活,男性的失灵也有了现代社会的注脚,与其说这种失灵是一种碎片式的植入,毋宁说是贯穿于男性的整个生命历程。由于对女性公平就业的整体排挤和“父职”的缺失,使得男性儿童成长过程中女性化趋势日渐严重,值得注意的是这种女性化的心理倾向不是朝着两性协作的目标而去,而是陷入了健康社会化失效的境地。同时,由出生性别比引起的婚姻性别比失调造成一部分适婚男青年的被婚姻市场所抛弃。光棍阶层的出现以及婚姻市场门槛的日渐提高,引起了男性负向性选择机会的提高,如买卖婚姻、换亲、性犯罪等,对社会的和谐发展产生了诸多不利影响。而老年男性面对的“59岁现象”以及整体生命机能的脆弱,更在某一层面上说明了男性并不是全知全能的性别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