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应禄院士眼中的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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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高望重的郭应禄院士)
郭应禄院士眼中的恩师
郭应禄说:吴老作为我国泌尿外科奠基人和引路人,他的一生与我国泌尿外科学事业的发展密不可分。
1946年吴老在北大医院建立了我国第一个泌尿外科;1960年完成我国第一例肾移植手术,第一个确认肾上腺髓质增生是一种独立的疾病,他还提出了“一侧肾结核,对侧肾积水”的理论,改进了男性输精管结扎术的方法,并在尿流改道、前列腺手术、尿石症、男科学、性教育等领域进行了开创性的工作……。可以说,我国泌尿外科学历史上所有的“第一”和每一个发展丰碑都与吴老有密切联系,是祖国医学事业立下丰功伟业的国之大医。
“尽管吴先生已经住院好几年了,对他的病情我们也都有所知晓,但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仍让人难以接受。”郭应禄抑制住悲痛深情地回忆说。在他的眼中,吴先生是严师,又是慈父;吴老对学生既温和儒雅,又十分严格。郭应禄作为吴老的得意门生,几十年来与吴老结下了深厚的师生情谊。郭应禄说,吴老对学生的关爱其实也像对病人一样是发自内心的,从未见他发过火,甚至很少直接批评我。有一件事情,至今让郭应禄记忆犹新:“一次我跟随老师去查房,轮到我的一个病人,初步诊断是肾结核。老师看后让我再检查一下病人的下身,检查完以后我的脸就红了,因为事先我已检查过,原来病人的副睾已经发生了结核病变,但我因为先前检查不够系统而未发现。当着病人的面老师没有批评我。查完房,他把我单独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跟我说:我相信你的实力,病人把自己的性命全交给了医生,我们应该对他们全面负责啊。这件事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1959年郭应禄考上了吴老的硕士研究生,三年研究生学习郭应禄获益匪浅,他说吴老师教学生注重言传身教,既关心学生,又悉心指导,很多事情能让你记一辈子。对待学生就像慈父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记得2000年初,我在马路上摔倒半个脸都肿了,不想后来却被吴老知道了,他有天中午没通知我就从几十公里外来看我。不巧女儿家的门铃坏了,我们没听到有人按铃。吴老以为我在午睡,就一直站在门外等了四五十分钟。”郭应禄说,我后来经常把吴老的这些往事讲给我的学生听,告诉他们要像吴老那样对待病人,用我们的爱心关心病人,改善医患关系。”
郭应禄说:吴老师是个医学大家,一生有很多头衔,但他最自豪、最喜欢的头衔还是“医生”。他能够体会病人的痛苦、家属的心情。他认为,医生除了专业知识,还要懂心理学、社会学、经济学。临床工作要以高尚的医德、精湛的医术为基础;而且还要有服务的艺术,医生要善于发挥病人的积极性,取得家属的合作,以提高治疗效果。他就是用高尚的医德、精湛的医术、优质的服务感染、教育我们所有的人。吴老是个好医生,我们从他身上总能感受到榜样的力量。
为泌尿外科学发展制定人才战略
郭应禄说:吴老是一个目光远大、有战略眼光和责任感的好医生和学科领路人。早在上世纪四十年代,在北大医院石头楼里泌尿科还仅有3张病床的时候,吴老就“人在北医,面向全国”,已经开始接受来自全国的医师参加泌尿外科的培训,推动中国泌尿外科向全国发展。
新中国成立后,让中国泌尿外科事业赶超国际水平又成为吴老的理想和追求。1959年在吴老的带领下,北大医院成立了国内首个泌尿外科病房。
上世纪八十年代,当时由于“文革”影响和人才外流,国内泌尿科专业人才缺乏。一次在烟台开会,吴老专门和郭应禄讨论此事,师生聊到了深夜两点多,商讨为泌尿外科能做点什么?根据吴老的启示和建议,郭应禄院士开始到北京天坛等几家医院出门诊、做手术帮助发展泌尿外科,后来感觉这样作起效太慢。
郭应禄说,培训应该面向全国,只有这样才能加速人才培养。在他的倡导组织下,于1995年成立了北京大学泌尿外科培训中心,组成了由吴阶平、郭应禄、张心湜(台湾阳明大学教授、中国工程院院士)以及上海、广州等地专家组成的十人专家组,每年召开两次会研讨泌尿外科发展,创立了泌尿外科的“人才工程”,迄今已培训6000余人。几年后,培养学科领军人物的“将才工程”启动,共培训了1000多人,为全国培养了数以万计的泌尿科专门人才和骨干。
上世纪90年代,为扩大学科培训范围,普及泌尿外科知识,北大医院泌尿外科研究所在中国教育电视台制作授课节目,考虑吴老工作繁忙,只给他安排10分钟的讲课。他马上提出“为什么不是一堂课时间?” 结果,吴老讲了一整堂课。
郭应禄说,为了泌尿外科的发展和人才的培养,只要能抽得出时间,吴老就会回到北大医院参加泌尿外科的大查房,直到2004年,他还来北大医院查过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