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房的文化象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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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化的乳房——只见乳房,不见女人
乳房有巨大的商业价值,女人既是乳房市场上的出售者也是购买者。而作为出售者,工业、商业部门生产和出售乳房产品,获得巨大利润。1994年,胸罩在美国已成为年营业额30亿元的工业。女人本身也依托乳房获取报酬。正当的如奶妈,情色的如娼妓、夜总会无上装舞蹈表演者皆是。现代社会的暴发户、大款、腐败官员包养二奶、情妇,直到影视女明星、模特儿与脱衣舞娘,都精于以“衣不遮体”获得丰厚的物质报偿。时尚女性把自己的器官——腿、背、胸部作为“性征服者”的资源。
为了突出乳房的情色价值,上世纪90年代,魔术胸罩(显露乳沟,游走于‘走光’边缘的胸罩)在伦敦、纽约首先登场,显露乳沟的内衣风潮接踵而至。今天,在美国、香港和中国大陆上市的高价胸罩,与魔术胸罩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美国维多奥秘时装公司推出的梦幻钻石乳罩标价300万美元,中国某公司推出的黄金胸罩标价为3万元人民币。如果考虑到中美实际生活水平的差异,两者的价格区别就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它们都是工业利用女性,或女性利用工业的象征。
对女性器官的商业化,女人被从她们的器官上摘离了,人则异化为非人。马克思说,从劳动过程看,大机器生产必然会造成工人的局部化,从而形成马尔库塞所言的单向度人。今天,我们从消费过程看,看到的只是局部器官,人是看不到的。就女人身体而言,大街上流动的是乳房、大腿、臀部,而没有女人,所谓性感即是这些部位激起不同需求的男人性冲动的属性,任何一个部位都可以单独地具有这种属性而不是它们的组合或完整的身体。女人在自己改造身体或进行身体革命的过程中,我们失去了女人。
乳房的回归——女人的精神优先
女人如何看待自己的乳房,不仅是个人自我评价的指标,也是女人总体地位的象征。在东西方历史上女人的乳房是被男人控制的,中国古代“女为悦己者容”的常言真实地反映了在男权社会女人的从属地位。这种控制可以体现为个人方面被丈夫和情人控制,也可以体现为被教会、国家这些男性主宰的机构控制。在现代,西方女权主义者要求解放的形式多样,与乳房相关的有美国的“焚烧胸罩”运动,法国掀起的是上空游泳的热潮。她们渴望两性平权,希望有展现身体的自由权。
乳房的回归,即回归于自然,回归于真实。有的女人希望以大胸为傲,夸耀展示,用以挑情;有的女人因乳房过于平坦而隆胸,有的女人因乳房过大而接受减胸手术;有人希望在夏天穿着轻薄透明的衣服不受骚扰,有的主张母亲有权力在公众场合哺乳,等等。总之,要从女人自己的美学观点来处理自己的乳房,而不是取悦于别人。女权主义者正努力从媒体与过度的商业化的社会手中,夺回上帝赋予她们的身体,重新建构女性精神优先的女体观。
从常人的观点看,乳房代表了不同的现实:它在婴儿眼中代表了食物,在男人眼中代表了性;医生眼中只看到乳房疾病,商人却看到了钞票;宗教领袖将它转化为性灵象征,政客要求它为国家主义的目标服务,精神分析学者则认为乳房是潜意识的中心。乳房的多重意义,显示它在人类的想像里拥有特别的地位。
《中国性科学》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