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性健康教育的方向
文章导读: |
我国的性教育从一开始就表现出的这种分歧,原因是第二和第三种意见都不是有指导地明确要求学生不要有婚前性行为,而是示意他们可以自由选择,如果选择婚前性行为,那么只要使用避孕套就安全无害了。
或者认为青少年性成熟后性交行为是不可能避免的,要求他们q陛纯洁”是办不到的。然而教育学上的一个公认的原理是:教育者的期望值越低,教育的效果就越差,西方避孕套教育失败的主要根源就在于此。
之所以产生这种分歧的原因,一是持第二、第三种观点的人没有真正了解,甚至完全不了解西方的性教育历史,不了解西方存在的性自由现状并非历史的必然,而是错误的性观念和性教育造成的恶果,更不知道像美英这些主要西方国家近年来已经在全力开展声势浩大的禁欲教育;二是分歧双方对性自由持截然不同的态度。为此有必要简要地回顾一下,西方的性教育历史及其成败经验。我国的性教育晚于西方,又有自己的国情特点,借鉴西方的经验教训就显得尤其重要。
50年代瑞典开始了世界上最早的性教育,从不能公开谈性,到中小学校设置性教育课程,这是一个重大的进步。1956年瑞典开始在中学强制推行性教育,主要是性知识教育,结果从1960年到1965年的5年中,少女怀孕增加60%,青少年性病患者也迅速增多。针对这一情况,除加强避孕套教育外,70年代开始实施新的性教育大纲,1977年的教师手册中要求教师讲授道德准则“性忠诚是一种责任”和“积极反对淫秽物品泛滥的人类堕落现象。”瑞典《家庭计划展望》杂志载文指出:“在瑞典,国家的强制性性教育计划的重点从灌输生育知识,转移到强调性爱关系中的情感和道德层面。”瑞典作为一个性自由国家,实行的仍是无指导的性教育,只是在性教育中强调了道德层面,而不是要求学生不要有婚前性关系,因此至今每年有1/3的婴儿是非婚姻生育的。这种现象显然是中国国情所不能容许的。瑞典的情况表明,性道德教育和避孕套教育并重的无指导的性教育不可能减少青少年性活动。
美国自60年代开始实施与瑞典相似的无指导的性教育(通常也称综合的性教育),一些极端的教育方案从小就开始教育孩子如何性交。例如一个由色情淫秽杂志《花花公子》基金会创办和支持的,设立在纽约42街(红灯区)的“美国性信息与教育委员会”(SIECUS),在其编制的小学低年级(5—8岁)学生的教案中,就有“当男人将阴茎放入女人的阴道时就发生了性交”这样的内容。而这个委员会曾长期受到美国联邦政府支持,在美国的影响相当大,很多公立学校都使用其教案。无指导的性教育的原则就是不对学生的性行为作任何道德价值指导,例如是否要发生婚前性行为,多大年龄发生性关系,和几个人有性关系等都属学生自己的事,应该由学生自己作出决定,教师不得作是非的价值指导。
无指导的性教育实际上成了性教唆,青少年的性活动比开始性教育前迅速增多,其直接后果则是少女怀孕,青少年性病,少年母亲的中途辍学,以及难于用量化指标统计的心理伤害。然而美国政府当时只注意到少女怀孕和性病,因此加强了避孕教育,并在一些中学开始发放避孕工具。如70年代,得克萨斯州达拉斯市一所中学发避孕工具后,女学生的怀孕率为27%,而没有分发的学校则为18%。教学生避孕的结果是明显地增加了学生的性活动。
80年代艾滋病流行后,美国更是把避孕套和“有保护的”“安全性行为”作为性教育的重点,以期减少少女怀孕和青少年感染性病艾滋病。这种避孕套教育策略丝毫不能解决无指导性教育的消极后果,到90年代中期时,美国每年仍有100万以上少女怀孕,300万青少年性病患者(美国20岁以下青少年不到总人口的10%,但是性病患者的25%却是青少年),性行为活跃的青少年中每年有25%患性病,全部艾滋病病毒感染者中50%是25岁以下的青少年,少女盆腔感染10倍于成年人,青少年衣原体感染高于任何一个年龄组,1996年联邦政府为处理18岁以下少女生育引起的社会问题支付70亿美元之巨。
这些怵目惊心的数字表明避孕套和“安全性行为”教育实属无济于事,许多研究报告也证明了这一事实。例如,1996年一项对“美国学校中的避孕套有效性计划”回顾研究表明:更方便地获得避孕套和使用避孕套的增加,并不能减少青少年怀孕。相反一位长期从事青少年性教育的作者德伯拉·道森的研究发现,公开的避孕教育使得14岁就开始发生性关系的青少年增加50%,马里兰州的计划生育部门实施了一个“对性行为负责的学生”项目。所谓负责,就是使用避孕套进行“安全性行为”,面对面地教学生使用避孕套和展开小组讨论。持续进行三年后的结论是:参加项目的青少年并不比在项目开始时更愿意根据艾滋病病毒感染风险的程度选择性搭档,或是更愿意使用避孕套。这证明项目是失败的。更重要的是有研究表明,青少年的性行为与其他的风险行为密切相关,如酗酒、吸毒、辍学、暴力活动等等,避孕套是不可能解决这类关系到青少年成长和社会安定的重大问题的。
与此同时,美国一些反对性自由的民间组织从80年代起就开始在一些中学尝试一种与无指导的性教育截然相反的性教育,这就是有指导的性教育。有指导的性教育以人格教育,也即道德教育为基础,按照学生的年龄适时、适量、适度地安排性知识教育内容,把性和爱作为必须受道德约束的责任和终身承诺来对待。明确指导学生不要有婚前性行为,而不是教学生使用避孕套进行所谓的“安全性行为”。因此这种性教育也被称之为性纯洁教育或禁欲教育。性纯洁教育取得非常良好的效果,例如在东圣路易斯一中学里开展“性尊重”项目的第一年中,女学生怀孕从上一年的46例减至12例。类似的例子还很多。
青少年婚前性行为造成破坏性消极社会后果的严峻事实,和越来越多的研究报告显示无指导的性教育的失败,说明避孕套和“安全性行为”完全无助于减少少女怀孕和青少年性病艾滋病的发生,因此也不能解决由此引起的一系列严重社会问题。这一事实促使美国参众两院于1996年通过一项新的社会福利改革法案,该法案于当年8月经克林顿签字后生效实施。法案以鼓励公民结婚和实施禁欲教育作为社会工程的重要条款,由联邦政府拨出巨款支持各州的禁欲教育,并明确规定不支持避孕教育。这一法案因为同时削减了对单身少年母亲和单亲家庭的补助,因而受到有关人群的反对,特别是坚持性自由生活方式的人的反对,但却受到广大家长和中小校教师的支持,以人格教育为基础的性纯洁教育在美国各州广泛开展。
在5亿美元公共基金的支持下,美国政府在随后两年中资助的“唯有禁欲”(only abstinence)项目达6988个,数以百计的新项目正在立项。“唯有禁欲”的性教育项目明确指导青少年不要有婚前性行为,告诉学生婚前性行为有害身心健康,避孕套和避孕药都是靠不住的。大众媒体也参与了“唯有禁欲”的21项宣传教育活动。少女怀孕居高不下的芝加哥,也在新的社会福利改革法案实施后在学校中开设禁欲课程,指导学生不要有婚性行为。
美国性教育的教训和近年来的急剧转向表明,无指导的性教育是不利于青少年的健康成长的,避孕套教育和所谓的“安全性行为”完全是坚持性自由的人为维护这一腐朽的生活方式而提出来的一种有害措施,实施结果不仅解决不了少女怀孕和青少年性病艾滋病问题,反而伤害了更多的青少年。同样,公开提倡使用避孕套而回避提及避孕套的失败率,也不利于高危人群转变高风险行为,所以美国的禁欲教育是全社会的,而不仅仅限于学校青少年,禁欲并不是指禁止性欲,更不是禁欲主义,而是指不要有婚前、婚外和其他非婚姻的性行为,也就是要把个人的性行为限制在婚姻之内,所以美国政府鼓励当前50%没有结婚的成年人结婚。再有,如果没有成人的榜样,青少年就会无所适从,学校的性纯洁教育也不可能取得应有的成效。
与美国的情况相似,英国也从60年代开始了无指导的性教育。此后,随着性自由生活方式的风行,彻底清除了维多利亚女皇时代性禁锢的影响,同时也抛弃了社会对性行为的必要约束。其结果是离婚率,私生子人数,犯罪率都随着性自由的盛行同步地直线上升。90年代后期,英国出生婴儿的50%以上是非婚生的,居欧洲之冠。由于实施推广避孕套的安全性行为毫无效果,英国政府最后也只能学习美国的禁欲教育,拨款8700万美元,大张旗鼓开展“没有性的欢乐”(The joyof no sex),强调保持了贞操也就保持了自己的欢乐。在把握性教育的方向上,大众传媒有着重要的影响。因而也就负有重大的责任。如果说像美英这些在性自由盛行时60%以上的中学生都有有过性交行为的国家,目前都在大力进行不要有婚前性行为的禁欲教育实践,并正在迅速取得积极成果,那么在目前中学生的性交发生率平均不到1%的中国,开展性纯洁教育为会什么竞成了“过于苍白”的“理想主义”。
至于那些至今仍在“以性取胜”和宣扬婚前性行为不可避免的媒体,更应该掂量一下自己在促使青少年出现性自由倾向上应该承担什么样的历史责任;在由此造成对青少年身心健康的伤害上,又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显然,正在起步阶段的中国性教育必须汲取美英等西方国家性教育的经验教训。中国的性健康教育必须以性道德教育为基础,在讲授性生理知识同时,讲授青少年性心理和相关的伦理、道德、法律知识;并且必须以科学道理从生理、心理、社会三个角度,告诉青少年婚前性行为的危害,明确要求学生不要有婚前性行为。那种认为青少年的性行为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只能教他们使用避孕套的观念是有害的。当前正在我国大学生中开展将互相传授避孕套使用技巧作为重要内容,而不是突出不要有婚前性行为的性道德目标的所谓“同伴性教育”更是完全错误的、有害的。
在大学校园中设置避孕套售货机的做法,从物质上和心理上为婚前性行为提供支持,因而是鼓励婚前性行为的,必须加以纠正。在大学生的性健康教育中,避孕套的正确使用作为一种常识,必须如实而又客观地告诉他们失败的可能性和失败率,让他们知道使用避孕套的性行为仍然是有怀孕和感染性病艾滋病风险的,所以只能减少风险,而不能保证安全。
对未婚青年的要求必须是洁身自爱,不要有婚前性行为,而且要让他们懂得婚前性行为的危害远不只是怀孕和染上性病艾滋病。婚前性行为对女性的生理和心理伤害虽然大于男性,但是男性参与婚前性行为后更容易在性问题上变得自私,不负责任,不尊重女性,欺骗女性,甚至把女性当作泄欲工具,进行性欺诈乃至性压榨,因而导致人格堕落。这种情况在西方已经司空见惯。
由此可见,性教育涉及到一个人的整体素质,所以中国的性健康教育必须在起步阶段就选正道路,不能重蹈西方的覆辙。《中国性科学》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