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关怀中的性问题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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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临终病人的性要求
依据弗洛依德的源性论学说,临终病人依然具有性要求,这点是可以理解的。当然,临终病人性的要求是广义的,不单单指性交的要求,还包括其它的性行为。我们知道,人类的性行为可耻分为目的性性行为、过程性性行为、边缘性性行为三种。性交是目的性性行为,而拥抱、接吻、爱抚及其它调情动作,属于过程性性行为。边缘性性行为虽不以性交为目的,但异性间的一个眼神、一丝微笑、一声同话、一次握手等,都或隐或显地含有性的因素。临终病人的性行为要求,根据个人疾病病种与体质程度,可能有以上三种性行为的不同要求。例如一个癌症病人,预计在3-6个月内将死亡,此时便是他的临终阶段,但此时他仍有性交要求,也有性交能力。美国新港临终关怀院设置双人床单间病室就是考虑了这类临终病人的需要。而拥抱、接吻以及抚摸、握手、交谈、微笑等。来自与临终病人有情爱关系的人,也属于一种性的需要与满足。在我们临终关怀实践中,就观察到“各种方式获得性满足的病倒,这些方式不一定包括性交。当病人处在临终濒死亡时,自己的爱人坐在床前,握着自己的手,说着关切的话语,无疑会使临终病人获得性爱或情爱的满足。有个病人,与妻子离婚二十余年,在临终之际,在子女的劝导下,叉和自己的妻子破镜重圆,在病榻前举行了复婚仪式。还有个病人,在临终之前,想与自己青年时的恋人通个电话,这个愿望得到满足之后,便溘然长逝。还有很多其它方面获得的例子,比如老山战斗负伤的年轻伤员在临终前唯一的要求,就是得到女护士轻轻的一个吻,充分体现了性要求对临终病人的重要性。有些学者对濒死体验的研究,也说明临终病人有着强烈的性意识和性要求。他们回忆濒死的体验时,往往感受到了自己相爱的人在空中相会,或青年的相恋的场面又复现,或经历了与性有关的幻境、幻影。这些场景的出现,都会使濒死者感到舒畅欢欣,得到性满足的感受。总之,临终病人的性问题是个客观存在的问题作为性科学工作者,有必要对这组人群的性问题加以研究;作为临终关怀工作者,更应重视这方面的问题,以便做好工作,使临终病人得到充分的、无微不至的全方位关怀。
四、对临终病人性问题的关怀
由于临终病人依然存在不同程度、不同方式的性要求,所以在临终关怀工作中,应对临终病人的性问题予以必要的重视,做好对临终病人性问题的关怀。首先,在临终关怀院的环境条件设置上,应考虑到某些临终病人性要求的满足。从临终病人的年龄,当前患病程度,体质体力及性欲望性能力考虑,可对这样的病人与其爱人开设单独的病室,像新港临终关怀院一样,设置双人床位,供病人夫妻生活之用。对没有这种性要求的病人,还是以2-4人同一病室为好,因为这样可以减轻临终病人的孤独感,促进与其他病人的交流,减轻或摆脱对死亡的恐惧。其次,应鼓励和训练临终病人的配偶以语言、抚摸、握着病人的手、拥抱、亲吻等方式表达对病人的爱情和眷恋,特别是已尢能力进行性交的病人。这样,临终病人从这些边缘性性行为上也可咀获得性的安慰与满足。爱人的关心、照料,不单单是一种义务种责任,也是爱情的继续和具体表现。而这爱情,就是性活动的表现方式之一。在临床实践中,我们看到对临终病人最关心、最不辞辛苦日夜照护,最为病人担忧伤悲的,还多为病人的妻子或丈夫,而子女、亲友都显得稍逊一等。所以作为爱人对临终病人的服待照料,其根本也是基于性爱的基础上。第三,是满足临终病人性心理上的要求。一十人总有些爱情隐秘的,平日深藏在心底,当他濒临死亡面对死神之际,潜藏在内心的一些感情就渴求迸发,以求得最后的慰藉。有位老人临终时,想见一见他几十年前热恋过的人,或希望通个电话,叙叙心中埋藏几十年的话语。我们满足了他的要求,以了结他终生的夙愿。前面提到的一位病人,和妻子离婚二十载,临终之际重燃起对妻子的怀恋。在子女支持下和医务人员的劝解下与妻子破镜重圆。虽然复婚后几天病人即死去,但在心理上对死者的性爱,情爱却是个极大的满足,对生者也是个极大的安慰,使性爱、婚姻、家庭都得到一个圆满的结局。这方面的工作很微妙,需要临终关怀工作人员有一定的性心理学知识,并针对临终病人性心理特点,每个人不同的背景来取得他们的信任,从各方面以各种方式满足他们的要求,使他们了无遗憾地辞剐人世。最后一点,属于商榷式的设想,就是能否通过麻醉药品或致幻药给那些性要求较强烈,或愿意在一种获得性满足的幻像中死去的病人创造一个性舒适的死亡环境。就是说,病人临终时所处的环境如同琼楼玉宇,四周有自己喜爱的异性的像片或模型,或配以音乐,使临终病人恍惚之中得到性爱,情爱的满足。必要时亦可使用适宜的致幻药,使临终病人忘却现实的痛苦,似沉浸在理想的爱情氛围中逝去。总之,对临终病人性问题的关怀,是个复杂微妙、严格与灵活相结合的一种综合性问题,很值得深入研讨,以期得到一个基本的原则规范。
五、重视家属的性要求临终关怀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不仅使临终病人得到全方位的关怀,而且极为注重对家属的慰藉和照料。特别是居丧照护,是临终关怀的一大特色。就是说不仅要解除病人死亡前后的亲属的悲痛与哀伤,而且对家属的经济生活也予以协助。恻如台湾忠孝医院临终关怀病房中的社会工作者,为失去亲人且生活无依靠的死者配偶寻找工作,颇具代表性。我们在这里要提出的是对临终病人配偶的性问题的解决。许多身患不治之症的病人,性功能多受影响。在死亡前一段时期和死亡后一段时期,其配偶的性问题如何解决,有没有必要解决,是今后临终关怀工作中应予以重视的间题。临终病人的配偶对性的要求可能程度不同'同时困亲人患病也可能暂时有所变化。所以,对于本来性要求不强烈或因爱人患病已被焦虑哀伤塞满脑海的人,其本身在性要求不是主要问题,我们可以不予考虑。但有些临终病人的配偶本来性功能较强,或已淡漠了哀伤焦虑的折磨,或处在一种变替时空中,性要求是不可避免的。对这种情况,不可加以轻视。在小说戏剧中,我们已见到关于居丧期间仍有性要求及性括动的表现,甚或违反道德触犯法律。因此,对这类临终病人配偶,应对他们的性要求予以同情、理解,并以适当的方式方法给予暗示或帮助,让他们以自慰方式得到性满足。因此,性工具在这些群体身上有著特殊意义。当然,临终病人的配偶在性方面的满足,不仅仅是性工具的满足,在心理、情感、精神各方面均有各自的特点。这就需要临终关怀工作者本着人道主义精神、科学的性观点、细致全面灵活的工作方法,使他们在性的方面也得到适宜的慰藉与关怀。这样,则使临终关怀工作及性科学研究工作都拓宽一个新的领域,并提高到一个新的阶段。